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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填房 填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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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八皇子府上除了蘇映蘭, 其餘的人都是很高興的,尤其是範文君,這麽多年了, 終於塵埃落定, 出繼了,她還是鐵帽子王妃, 只要她不犯錯,八皇子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廢她或者如何。

明明八皇子只不過是個皇子, 但那樣子跟皇上一樣, 喜怒無常, 作為妻子的她, 已經足夠柔順了,但還是不夠, 他要的是足夠臣服,以及做奴才似的,這樣的情況她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。

她也是侯府嫡女, 從小千尊萬貴長大,做人家妻子, 又不是做奴婢的。

真是大好事呀!

方側妃雖然有點失望, 但是到底也還好, 她父兄皆是寒門出身, 雖說如今混的不錯, 但父親致仕之後, 以後人走茶涼, 還不知道如何,她好歹是有品級的側妃,又有兒子, 又有什麽不好呢。

於是,在正式明發旨意之後,全家除了八皇子和映蘭都是高興的。

範文君要搬去瑞郡王府之前,各處都先去過,先去了陳昭儀那邊之後,再去映真那裏,她同映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,這次要離宮,她知道,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在宮裏有家了。

過繼給瑞郡王,日後不管面子上還是如何,還是要以瑞郡王為主。

“太孫妃……”

她一開口,映真便笑道:“你我二人別這麽客套,還是跟以前一樣,你這般喊我,倒是跟我生分了。”

這個時候範文君才改口:“映真。”

“洪哥兒要在上書房讀書了,你放心,我能照看的肯定替你照看。”

範文君想,她還是那麽知情識趣,很了解她的心思。

她本來也是個直性子,遂道:“還要麻煩你,洪哥兒老是說你好呢,其實洪哥兒我不擔心,有我在,我好歹是他親娘,他怎麽著還是嫡子呢。我那侄兒就可憐了,她娘生了好幾個就站了她一個,身體又虧了,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?”

陳媛是她們都認識的人,範文君忍不住跟映真吐露心聲。

映真則道:“那孩子都十幾歲了吧,也不小了,你嫂子管家這麽些年,怕什麽。”

這話不是這麽說的,有後娘就有後爹,六皇子後院不就是這麽的,李玄是她外甥,又是她侄兒,她堂姐一死,上官淳寧雖然不曾苛待,但是扶植杜嬌娘的兒子李琮,這都是大家看在心裏的,李玄還小,只要有個什麽錯,被安上錯了,那這個世子肯定就廢了。

但是當真映真的話,到底不好說這些,映真也不想和她說起陳媛,因為上輩子陳媛早就產後不調過世了,是蘇映蘭成了續弦,這輩子她也不知道走向如何。

其實文安侯府的陳媛也著急,她已經是沈屙難治,強撐著一口氣,就是想找一位續弦,偏偏她是獨女,沒有兄弟姐妹扶持,族裏的人曾經為難過她,她是最不想她們出頭的,這等好事她肯定不會想到她們。

林菀端了藥進來,“陳姐姐,你先喝點藥吧,旁的事情快別想了。”

林菀是蘇映蘭托付她幫忙照顧的,說起來也是個苦命人,嫁了人之後,丈夫被人害死,她被巧取豪奪,三房待她不冷不熱,聽說又要把她嫁出去。

陳媛重重的咳嗽,擺手:“不必,一想起修兒,我就難受的很。林妹妹,你也是聽了些我的事情,這麽些年,若非是我撐著,我們修兒怕是早就被生吞活剝了。”

範霆後院的妾侍非常多,有幾個有野心的都是用非常手段彈壓住的,這些人有的她下了藥,那些人遲早知道,或者早已經知道了,日後她若不在了,修兒老實,這些人怕是遲早會對付他。

老太太是靠不住的,再者她年紀大了,許多事情都管不了了,也不想得罪兒子,恐怕還會裝聾作啞。

林菀很是同情道:“陳姐姐,你放心,我如今在別莊住著,若是修兒遇到麻煩了,你讓他過去找我便是,我雖說不是什麽有勢力的人,但太孫妃表姐這個身份還是好用的。”

這倒是,她和小姑子關系不好,想必小姑子也不會幫她,還不如林菀這個外人,如今她雖說寡居,但是好歹人家是平章侯府的親戚,表妹還是太孫妃,雖說蘇映真此人她印象不太好,但是現在她當權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。

“那就多謝你了。”陳媛笑道。

林菀擺手:“比起你對我的好,這點算什麽,日後等映蘭出來,咱們三人也可以聚在一起了。”

想起和閨蜜在一起的時光,陳媛不由得笑了:“我同蘭姐兒打小就認識,她那樣的姑娘,說真的,進宮真的還委屈了。”

“不像蘇映真,天生進宮的料子,皇太孫此人喜怒無常,也只有她才伺候的好。”

林菀嫁的很早,她壓根都不知道蘇映真經歷過什麽坎坷,只知道她運氣好,侯爺的嫡女,做了太孫妃,太孫後宮只有她一人,足以令天下人嫉妒了。

她曾經要的榮華富貴,幾乎全都被蘇映真一人得到了,聽老姨太說起三房的人進宮去的場面,當真是富貴至極,來往的人也都是十分有教養的人,她曾經那麽渴望得到的東西,別人就這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。

自從蘇懷被發配流放之後,她的日子就越發艱難了,這些富貴的生活也許再也和她無關了。

強打著精神安慰了陳媛,再出去時遇到了進來的範霆,此時範霆已經而立之年,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,身上的雲綢和繁覆的花紋讓林菀連忙躬著身子請安。

範霆瞇了瞇眼,他是認識林菀的,沒想到年過二十歲的她倒是越長越開了,寡婦門前是非多,尤其是府裏住著這麽一個漂亮的寡婦。

林菀從小便立志要嫁有權有勢的人,男有情女有意,幹柴遇上烈火,一發不可收拾,她又不同於範霆府上的女人,二人在陳媛那裏見面,一個用手捏另一個人的屁股,另一個人用腳在底下勾著男人,把這種禁忌視為一種隱秘的快樂。

等到陳媛發現時,她已經不能說話了。

林菀心裏沒有什麽愧疚,她知道陳媛在乎的是什麽,無非是修哥兒,她許諾:“日後一定會照顧好修哥兒。”

等到她閉眼,林菀順勢成了文安侯夫人。

這消息傳進宮的時候,映真愕然,“您是說林菀成了文安侯夫人?”

清河縣主點頭;“何止啊,三房都開始要發嫁了,熱孝嫁過去,聽聞是原配夫人陳氏的意思。”

這可真是,映真呷了一口茶,“她倒是有些手段。”

這事兒清河縣主也管不了,文安侯都不說什麽,她們又能說什麽呢。

倒是映真揉了揉眉心,清河縣主嚇了一跳:“太孫妃可是近來身體不適?”

“倒不是我,是母妃身子微恙,昨兒我去守夜了,今日有幾分難受。”

倒春寒的時候上官氏生了一場病,下人雖好,但是沒有自家親人過去,她也怕下人松懈,映真也只好時常過去,但是她還要帶德哥兒,可不就是煩惱嗎?

清河縣主問道:“不知道怡太妃得的是何種病癥?怎麽這般嚴重。”

嚴重到自己女兒還要去守夜的程度,這可不是一般的大病癥啊。

映真心想,還能是什麽病癥,無非就是自己戳破了她的話,不同意李湛納文九如,還說了朱良娣壞話,所以她才這樣的唄。

可這種事情到底不能宣之於口,她只好道:“春寒料峭,婆母身子骨一向也不算太好,此次怕是在雲州的病癥覆發了。”

清河縣主便囑咐女兒要多孝順如何,說完便告辭了。

她娘走了,映真才在床上歇著,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鼻子旁邊有別人的呼吸,猛地坐了起來,一看是李湛,松了口氣,李湛被她的大動作吵醒了,迷迷糊糊道:“小娘們不是天天嘗爺們的滋味嗎?怎麽還這樣一驚一乍。”

映真服氣了,氣道:“你又在說哪門子的混賬話,如今倒是學的越發混賬起來,難不成是跟外面的小娘子學的。”

“這話可不能亂說。”李湛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,他委屈著,“就是跟你開一下玩笑嗎?你怎麽還這樣。”

“你那是開玩笑嗎?一次兩次可以,老是這麽說,你把我當什麽了。”本來映真今天還要去侍疾,心情也有點不好,她這些天都不能見著兒子,去上官氏那裏,上官氏對文九如的器重明顯多於她。

主要是李湛也時常不在家,她一個人常常是一個人待一天,心情總有些煩悶。

李湛低垂著頭,“對不起,我不該看話本子亂學,我這個人很無趣,又只知道修道,除此之外,都不知道怎麽和你相處。”

他是每次看到他這樣說,真真大人就生氣呀,表情很生動,他就樂,覺得家裏好像多了煙火氣。

映真錯愕,原來是這樣麽?

她有些手足無措,“你個小傻子,不知道怎麽說話可以和我說啊,我一肚子話呢,你做什麽自己想。”

李湛吸了吸鼻子,“可是每次我要離開或者回來再和你一起的時候都想哭了,這才插科打諢。”

“是我誤會寶寶了,好不好?”

“啊,我要哭了。”真真大人還跟自己道歉,她可太好了。

映真抱住他,“不哭不哭,再哭我要羞羞臉了。”

“不要羞羞臉,要親親臉。”

你不傻嘛,寶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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